学习型组织研修中心网站12月18日编发的一篇年终专稿“盘点2004·中国·学习型组织：行进在繁荣与泡沫的边缘” [1]，受到了很多朋友的关注，大家对学习型组织在中国发展的形势既满怀期望与热情，又有些担心。我想这可能就是事物的本来面目，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当然，如何破解这种形势，从而让学习型组织真正健康快速发展？这也是很多朋友萦绕心头的一个大问题。其实，我们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2003年9月份，我首先提出了“学习型组织在中国开始‘泛虚’”的问题之后[2]，我一直在思考“泛虚”产生的原因以及如何克服或防范“泛虚”的对策，并对此做了一些研究、探索和实践推动，其间也和很多有志于学习型组织的研究与实践推广的热心人士进行过讨论与切磋、交流，得到了他们很多的支持与启迪。

    一开始，我和很多人一样很自然地认为产生“泛虚”的原因在企业、在企业领导人身上。确实，我们不能否认一些单位以及领导人心浮气躁，为了各种目的（包括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或想尽快立竿见影、打开局面），而采取一些不务实的做法；一些从事学术研究的人也仅仅是为了完成学习任务而不愿意深入钻研。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现实，也是“泛虚”产生的直接原因。但仔细思考一下，由于社会是一个复杂系统，“泛虚”作为这个复杂系统表现出来的一种现象，其原因决不是这么简单。

    2003年9月，笔者应邀到新加坡参加“第8届学习型组织行动研讨会”，在会议最后一天进行的“世界咖啡座（World Cafe）”深度汇谈中，和一些关心、关注中国学习型组织发展的专业人士谈论到了相关问题，孟庆俊（Stephen Meng）和李岚等率先提出了“学习型组织中国生态”的概念；在此基础上，我按照自己对中国学习型组织发展的看法，对他们的观点进行了补充、修正，提出了 “学习型组织中国生态系统”的模型，并以此来解释学习型组织在中国为何开始“泛虚”。换言之，“泛虚”的产生是这个生态系统共同作用的结果，是这个生态系统还很“弱小”的表现。（有关“学习型组织中国生态系统”的详细介绍敬请关注本站后续文章）

    在这样的“生态”系统中，“学习型组织”在中国就只能步履蹒跚，在繁荣与泡沫的边缘前行：一方面，政府和企业眼下对“学习型组织”抱有巨大的热情，但都不知如何行动，也得不到足够适用、实用的指导或服务。在这种情况下，勉强推动一下，就很可能只能“走形式”，让“学习型组织”成为虚浮的泡沫；另一方面，学习型组织确实又散发着巨大的魅力，让各种各样的力量、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跻身其中，去研究它、推广它、实践它、炒作它、玩弄它……那么，如何使得这个生态系统变得更加肥沃，更加滋养，从而使得学习型组织在中国可以健康快速地发展呢？

    我们都在关注。

    但这个生态系统作为一个复杂系统，存在着动态、混沌、路径依赖性、对初始条件的敏感性等特点，使得它的运动和结果存在着不可预知的特点，不会因少数人的意志而转移。

    也许真的只有时间才能说明一切——“黄沙淘尽始见金”。

    然而，无论如何，如果你是这个生态系统中的一员，我呼吁你积极行动、拒绝浮躁、认真实践。我会和你一路同行！

    事实上，学习型组织研修中心近年来一直以这种务实的态度，认认真真地做实事、说实话，既不“炒作”，也不“搭车”——我们用自己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这样一路走下来，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可以说是日渐清晰，那就是——摘掉“学习型组织”的标签，拒绝浮躁，不图虚名，以整合应用的框架，将学习型组织的理论、工具、方法与组织日常实践相结合，认真实践，让学习型组织真正落到实处。

    笔者认为，“整合应用”将是超越理念宣导、工具方法应用之后的、深化学习型组织创建的第三步。[3] 只有走到这一步，学习型组织的创建才能深入而持久，成效才能更大。无论是国际上的案例，还是中国一些优秀企业创建学习型组织的案例，都已经可以证明这一点。而走到这一步，可能要求我们必须“忘记”学习型组织或者“摘掉”学习型组织的标签。

    无独有偶，2004年11月6日，彼得·圣吉在第13届“官产学恳谈会”上也提出了“请摘掉‘学习型组织’的标签”的呼吁；[4] 著名华人管理学者石滋宜博士也在会后撰文，指出“忘记‘学习型组织’这五个字”。[5] 以上两位学者的观点和我们倡导的“整合应用”是不谋而合的。

    当然，“忘记”并不是真正的“遗忘”，而是为了更好地行动——也许当我们不再提及学习型组织的时候，我们正朝着真正的学习型组织迈进。这不禁让我想起来英国石油公司知识管理项目负责人克里斯·科里逊的一段话：理想的结果是人们将知识管理工作当作他们日常工作的一部分，而不是额外的负担；你可以从任何名词来称呼这一过程，甚至你根本不需要任何标签。[6] 哈佛大学商学院教授大卫·加尔文也曾指出：管理者在描述他们的情境时，很少用到与“学习”相关的词汇；而当学习成为完成一项工作必不可少的要素时，它既不会被人单独认识到，也不被公开提及。学习型组织必须深深植根于具体的实务之中。[7] 也许这就是创建学习型组织“润物细无声”的理想境界吧。

    展望2005年，我们认为，学习型组织在中国会继续行进在“繁荣与泡沫的边缘”，除了继续“高歌猛进”之外，还有可能达到“泛虚”的又一新高；与此同时，学习型组织的真实力量也将开始显现，而在这个过程中，“整合应用”将显“英雄本色”！

    2005，让我们拭目以待！2005，让我们更加努力！

参考文献：

[1] 邱昭良：2004·中国·学习型组织：行进在繁荣与泡沫的边缘，学习型组织研修中心网站2004年终专稿

[2] 邱昭良：学习型组织开始泛虚？，《今日东方》，2003年12月；

[3] 邱昭良：深化学习型组织创建呼唤整合应用，首届学习型组织理论前沿与应用趋势研讨会论文集，URL: http://www.cko.com.cn/weblog/qiuzl/archives/2004/11/07-week/index.html#000006

[4] 彼得·圣吉：摘掉“学习型组织”的标签吧，《中外管理》2004年第12期，URL: http://www.cko.com.cn/newarticle/articles/1/1124.html

[5] 石滋宜：忘掉“学习型组织”五个字，URL: http://www.cko.com.cn/newarticle/articles/1/1096.html

[6] 克里斯·科里逊等，《英国石油公司组织学习最佳实践》，机械工业出版社，2003年8月。

[7] 大卫·加尔文，《学习型组织行动纲领》，机械工业出版社，2004年1月。